月瑶去了姑父家,彩霞去山口上中学,平日里同进同出的伴没了,秋菊那段时间硬是不顾母亲的反对,天天和小卖店里的那个女孩一起上学。秋菊的母亲和村里有的人想法一样,曾羡慕那个女孩父母惹人眼红的幸福婚姻,现在那个男人一心照顾妻子难产生下的婴儿。女孩平日独来独往,万一自家孩子被她欺负了,找谁说理去,人家父亲早都不管她了,难道为了点小事,去找老人说理。
就因同女孩玩这件事,秋菊第一次和母亲发生了争执。秋菊是母亲抱大的,从在煤厂院子不让和其他小朋友玩,她最多偷偷跑出去找小朋友,回来给母亲撒撒娇就过去了。回到村里,母亲怕她受人欺负,让只准她和彩霞、月瑶玩。月瑶胆小怕事,彩霞又是村里出了名的“小大人”,秋菊跟着她俩玩不会被欺负。
月瑶、彩霞相继离开秋菊,去了其他地方念书。母亲平日不让秋菊找村里其他人玩,有的小孩鼻涕整日挂在嘴皮上,秋菊也不愿找人玩。可等月瑶、彩霞离开后,就没人同她玩了。同班同学在她刚进学校,每天还有人同她玩,可因当年月瑶被男生推下水渠摔伤了,秋菊母亲就不准秋菊再跟男同学玩,上课做游戏有男同学的话,秋菊也不参加,老师最初有问原因,秋菊就说是母亲说的,不准和男同学一起玩。时间长了,就没孩子找她玩了,秋菊这时才发现班里还有一个不合群的女孩,就开始跟在那个女孩跟前。最开始那个女孩不理她,过了段时间,秋菊才同那个女孩搭上话,知道那个女孩是同村的,离自己住的还挺近的。
从那以后,被孤立的两人玩在了一起,等秋菊母亲发现了,才有了秋菊和母亲的第一次争执。秋菊没听母亲的话,天天和那个女孩一起上、下学,一个月以后,母亲看管不住,又怕女儿以后不听她的话,就不再反对她和那个女孩玩,毕竟村里也就那个女孩穿的干净漂亮些。
等上完一学期,秋菊母亲才答应秋菊,可以领那个女孩到家里来玩。正逢暑假,秋菊就领着女孩和村里的娃在家看电视。她家是村里最早修砖瓦房的一批人,而彩色电视机更是村里第一台,其他家都还只有一台黑白电视,她家就买了彩电,一到晚上就有人跑她家里等着看电视。
有天下午,放了一部鬼片碟片,三两个大人,四五个小孩。小孩看到鬼片中有一节是两个人正互相啃嘴皮子,突然一只女鬼从墙上挂的壁画跑出来了,一群小孩看完后跑出去就讨论嘴皮子有啥好啃的?那两人竟吭的那么起劲。小一点的就说是嘴皮上摸了蜂蜜是甜的,那是在吃蜂蜜了,父母有时也会在床上偷吃蜂蜜了,他发现后还在父母的床边柜子里翻找蜂蜜来着,不过没找到,他也不敢问父母。大一点说不会吧,那么大的人还偷吃蜂蜜,再说了蜂蜜金贵只有在端午吃粽子的时候母亲才会拿出来倒一点给人吃。一个小男孩就建议要不尝尝看女孩子嘴皮上是不是甜的,不就知道为啥大人那么爱啃嘴皮子了。一伙人风一阵跑到村口的小树林去了,那一般没人,也就不会被大人发现。
等到家家户户都有了彩电,来秋菊家玩的人就少了。秋菊母亲自认读书人,从不下地干活,就在家里的院子里种点应季蔬菜瓜果的。秋菊父亲在煤矿待了几年,想着不种地日子也能过,就把地空着,长了两年荒草。可谁也没能想到物价逐年增长,东西越卖越贵,秋菊父亲这才不得不重新捡起农具,下地干活。
秋菊家的生活水平随着物价上涨,一年不如一年,秋菊的母亲也不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再加上从矿厂回家没两年了,秋菊母亲病发了,是家族遗传的精神病,每到夏秋交替,就不出门,一个人坐在堂屋门后面自言自语,晚上就躺在床上不睡觉。
秋菊父亲不管小孩,母亲后来也不怎么管秋菊的学习,秋菊离开母亲的束缚,就像脱缰的野马,整天和村里的男孩子疯跑,跟在她身边的女孩子也就只剩下小卖店那家的女孩。从月瑶、彩霞相继离开红花小学,秋菊就一直和那个女孩在一起玩,两个人之间无话不谈,秋菊同那女孩的关系,早已超过当初同月瑶、彩霞一起玩时的结伴而行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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