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的黄飞鸿系列共有五部,《黄飞鸿之壮志凌云》,《黄飞鸿之男儿当自强》,《黄飞鸿之狮王争霸》,《黄飞鸿之西域雄狮》,《黄飞鸿之铁鸡斗蜈蚣》。但我最喜欢的是前三部,所以也就主要写前三部了,后两部一些精彩的地方就稍稍带过~
黄飞鸿这个人物大家都很熟悉,荧幕上也涌现过各种版本的黄飞鸿,但在我心中的黄飞鸿只有杰哥。杰哥所演的黄飞鸿忧国忧民、救死扶伤、温文儒雅、身手不凡、沉着稳重,而且在十三姨的熏陶下还有那么一点儿敢于突破封建束缚,接受新事物的勇气。少年老成却不墨守成规,温文儒雅却不任人宰割,在感情方面迟钝、害羞、被动却也偶尔有点小浪漫,也会为了爱的人奋不顾身……
曾看到一篇文章说“一部真正的黄飞鸿电影必少不了三个元素:一是杰哥主演,二是徐克导演,三是关之琳的十三姨”。只有前三部满足这个条件,这也是我钟爱前三部的原因。虽然《西域雄狮》里也有关美人和杰哥搭戏,但导演换成了洪金宝,整个剧情纵然也挺精彩但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而《铁鸡斗蜈蚣》中二、三要素都缺乏,看它只是为了杰哥而不再是为了剧情,所以,三个要素,缺一不可。
杰哥所有的感情戏当中,我最喜欢的两对就是阿正和倩儿,飞鸿和少筠。阿正和倩儿前面已经详述,这里我想主要阐述飞鸿和少筠之间的感情。
电影中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茶馆,十三姨从国外刚回来,头戴礼帽一身洋装过来跟飞鸿打招呼,飞鸿见状习惯性的双手抱拳正要问好却被十三姨握住了手解释道“洋人的见面礼就是握手”,并向飞鸿热心介绍了自己的外国友人,每次看到飞鸿在大家的“教导”:“你要回礼说 thank you”时脱口而出的“扣肉,扣肉”我都会笑出声来。这系列电影中不乏这种“中式英语”的搞笑桥段,印象最深的当属《狮王争霸》里十三姨教飞鸿的那句“爱老虎油(i love you)”。这本是十三姨耍的一个女人的小心思,本想让不轻易表达感情的飞鸿经常向自己表达爱意于是骗他说“你有什么事找我的时候就可以说这句话”,结果却没料到单纯的飞鸿把这句话用到了所有人身上。当阿宽和黄麒英有事情分别找十三姨和飞鸿时,最难忘的一句话从飞鸿口中蹦出:“少筠,你跟阿宽在这里爱老虎油,我跟爹出去爱老虎油”哈哈哈哈~此刻我只想用“蠢萌”二字形容平日里“高冷”的黄师傅,少筠的内心是崩溃的~
谈到经典的桥段,怎能少的了影子戏呢?影子戏贯穿整个《黄飞鸿》系列的一、二、三部,是十三姨和飞鸿的一条感情蔓延线。第一部里十三姨满怀欣喜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抚飞鸿的影子所流露的是她渴望亲近自己在国外日思夜想的人却又对所谓的“辈分之称”有所顾忌;第二部里飞鸿教十三姨擒拿手时,少筠看着墙上两人的影子竟幻想出和爱的人在美妙的音乐下跳起了交际舞;第三部里飞鸿吃醋不让少筠碰自己的影子,但最后还是难免被少筠的温柔打动,少筠终于如愿以偿被自己心爱的人抱在了怀中而不再是想爱不敢爱亦或是沉浸于自己的幻想里。
那么少筠和飞鸿终于在第三部得以有情人终成眷属,在我看来是必然的事。关之琳演的十三姨,若以世俗眼光来看与黄飞鸿并不相配,十三姨见识广博,思想进步前卫,黄飞鸿则传统持重,杰哥甚至还为这个人物带来了一些羞涩的气质,而正是这种差异增强了两人情感的戏剧性,一方面是飞鸿在保护十三姨,而在心理等很多方面却是十三姨在照顾飞鸿。因此,两人从重逢到相知再到相恋,是平铺直叙,不漏痕迹的缓缓推进,爱到浓时,自然水到渠成。
但面对这么一个在感情方面羞涩、被动的爱人,注定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少筠的主动出击。第一部里被飞鸿问到回国的原因时她用“我想见的人,国外就没有”欲说还休的暗示飞鸿你就是她日夜牵挂的人;第二部里为分散引开追兵和爱人将可能会诀别时,少筠终于吐露了藏在心里多年的话:“飞鸿,我知道你一直当我是你的长辈,但我却当你是我心里面的男人”,可以说,这次表白过后,飞鸿才真正鼓起勇气去面对自己的感情,才开始试着将这古板的辈分称呼“十三姨”试着改成了并不熟练但亲切的“少……少筠”;第三部里少筠趁着蒸汽机喷出蒸汽的瞬间偷吻了飞鸿,每次看到这一幕我都情不自禁心动如怡,飞鸿与少筠,终于圆了阿正和倩儿在那个惹人意乱情迷的夜晚所留下的那个遗憾。
飞鸿被偷吻后,整个脖子、耳根和脸都红了,也难怪在场的人说“快去拿烫伤药,黄师傅被蒸汽机烫伤了”。相信这一幕是所有杰迷永远的记忆,因为杰哥的羞涩气质,他很少拍吻戏,所以被关美人偷吻后,他本能的耳根和脖子全红了(我现在还记得在贴吧看到的那句配词:多么红牛的杰哥!)
不过飞鸿也不是完全的被动接招,面对少筠的爱情,亦另飞鸿呈现出“正经不失幽默,不善风情又难免陷身于少筠的温柔乡”的另一面。就像第三部里一方面他一直羞于向老爹坦白他和少筠的婚事,急得窗外偷听的少筠指手画脚、恨铁不成钢地抱怨道“真是块木头!”,另一方面他又在误以为少筠出走后心急如焚,并且在少筠出现后终于不再顾及旁人的眼光,抛下所谓的辈分关系,不顾一切冲上去在大庭广众之下紧紧抱住了这个牵动着他每根神经的女人,就连讲究传统的飞鸿老爹都被这一幕感动接受了飞鸿和少筠的爱情。
当然,要讨心爱的女人开心,制造浪漫是必不可少的手段。平日里一本正经的黄师傅在十三姨的熏陶下也终于学会了偶尔制造一点小浪漫:《西域雄狮》里,被少筠调皮地问道“coffee?tea?or me?”他天真的回道“me?你怎么喝啊?”被少筠埋怨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时,他若有所思地数着“A,B,C,D...”数到“O”,他掏出一枚戒指示意少筠“Do you like O?以后不要再说我没有幽默感啦”;《狮王争霸》中他不准少筠搭“情敌”洋人的梯子,而是让少筠抱紧自己,借助横幅带着少筠安然到达了地面,在空中时还不忘向“情敌”幸福地得意一笑……
说到“情敌”,这里我想重点说一下飞鸿吃醋的那些片段,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一向气度不凡、沉着稳重的黄师傅面对对少筠怀揣着非分之想的“情敌”可就不那么谦谦有礼、落落大方了。我们心中的英雄,吃起醋来幼稚的像个孩子,而这一点小脾气在我看来分毫无损于他一代宗师的形象,反而让他的形象更加真实,也为这系列电影点缀了更多的风趣之处。
切入正题,第二部里十三姨向阿宽请教擒拿手,却不料被心怀鬼胎的阿宽一直抱着不松手。这一幕正巧被走进来的飞鸿看到,明明心里打翻了醋坛子却还假正经一脸严肃的训斥道“要你教吗?!师傅不会教吗?!你这么搂着十三姨不分尊卑,下去!扎半时辰马”;第三部里飞鸿的吃醋可谓体现的淋漓尽致,看多了他英雄的一面,反而觉得他小孩子气时特别可爱,这也是我把第三部看的最多的原因。初见“情敌”杜文奇,不解情况时飞鸿还善意地跟他握手,当他觉察到眼前这个男人对少筠心存爱慕后一脸黑线,拉着少筠就要走却不想被眼疾“嘴”快的杜文奇亲了少筠的手。“诶!嘴巴乱放太不干净了,我们中国人没有摸手摸脚的习惯”,“我们何止是朋友,我们还是亲戚呢,是吧,十三姨?”“大惊小怪,中国人的称呼很微妙的,反正我们是很亲很亲的亲戚,亲到什么程度,改天再告诉你”被触了底线的飞鸿气急败坏地教育嘴巴乱放的洋鬼子,不好意思直接承认自己是少筠的男朋友却又一再拐着弯表明自己的身份;被鬼脚七纠缠眼看少筠快要“羊入虎口”时,心急如焚的飞鸿顾不上鬼脚七的出招直奔少筠那儿替少筠挡了杜文奇一吻。“对不起,我们的风俗是不亲男人的手的” 此时的小杜有点蒙圈儿,“对不起,杜先生,我们唐人也从来不喜欢把手让人亲的,我们俩的手都被你亲了,请你以后千万别再犯这个毛病,这个习惯很恶劣,知道吗?!”吃醋还那么一本正经的讲道理也是把我看醉了,面对少筠的关切,飞鸿心不在焉、一脸醋意地盯着杜文奇故意说“我吃了一脚算什么,我担心的是你的手,让人家给吃了”,而后让少筠独自上车徒留心怀不轨的杜文奇暗自神伤。飞鸿回到家得知映画机是杜文奇送的后脸色大变、怒从中来不惜在众人眼前发威一跃而起踢碎了挂在映画机上方的灯(我也没看清是个什么东西,姑且这么描述吧),尽管这次飞鸿的怒火在少筠的安抚和承诺“以后不再见他”后得以平息,但之后杜文奇并没有淡出他和少筠的生活。一个雨夜,少筠拜托杜文奇帮忙修理蒸汽机却不料被飞鸿发现,“你答应过我以后不再找他”忍无可忍的飞鸿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和杜文奇发生了正面争执,“既然避不开,大家都不要避,谁统治谁,就看谁能战胜这台蒸汽机!”这句话在我看来是双关,表面上是回答杜文奇中国和俄罗斯都避不开工业革命改变世界的趋势,实际上是为守护自己爱情的宣战。(既然避不开你,那我们各自都不要回避,看谁最后能得到少筠的芳心!)
陆陆续续又是几个晚上,貌似基本上把少筠和飞鸿之间的重逢,暧昧,告白,相恋,以及有“情敌”出现后的“感情危机”都大致提到了。《黄飞鸿》系列不同于《中南海保镖》,可拓张的元素和背景太多,比如第一部是十三姨的出现给飞鸿带来了西方的思想,开始飞鸿不以为然但在戏棚亲眼见识了洋枪的威力后他开始反思“拳脚是打不过枪炮的”,剧尾他穿上西装照相就很好地表明了飞鸿从固步自封到开始愿意接受西方先进文化的思想转变;第二部则引进了“革命”的背景,打着“扶清灭洋”的“爱国”旗号的所谓“正义之师”的“白莲教”实则是吹鼓神权、愚昧无知、祸国殃民的乌合之众,而与孙中山、陆皓东等先进之士的结识又一次开放了飞鸿的思想,唤醒了他心中的那份爱国热情,最后看到孙中山打开了残破的那面预示着中国未来的青天白日旗,感叹道“但愿朝阳常照我土,莫忘烈士鲜血满地”之时更是让我激扬澎湃,热血沸腾;第三部在立意和背景上虽稍逊于前两部,也没有像前两部那样能和飞鸿对打的诸如严振东、纳兰元述之类的高手,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对这一部的喜爱。作为一个感性的理科生,《狮王争霸》里的那一吻、那些醋已经足够令我痴迷~
《黄飞鸿》系列的角色,更是无不各具神采,以杰哥的天真,难得竟能将黄飞鸿演得如此少年老成,一派智者无欲,勇者无惧的意味,杰哥一对眼睛深沉而明澈,是为沉稳而又常怀赤子之心的人物所特有。《黄飞鸿》系列的众多配角,几乎每一个都很值得一谈:暗恋师母、自带笑点的梁宽,开始蛮横无知,后来逐渐醒悟的鬼脚七,忠心耿耿但却毫无头脑、冲动鲁莽的猪肉荣,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发挥、一心渴望打出名堂的严振东,武艺超群、忠毅刚勇却身不由己的纳兰元术……
《黄飞鸿》外文译作《Once Upon a Time in China》,即“中国往事”,内忧外患的大背景下,注定了整个影片之中都会不断交织着国人和洋人的矛盾,开放先进之士与保守落后之流的矛盾,官僚主义和人民群众的矛盾……当一个个的元素对立、交错、摩擦,当个人的生死与国家民族的存亡相交融,站在中西文明碰撞的十字路口时,是后退还是前进,或是迷茫不前?
有点扯远了,如上所说,《黄飞鸿》系列可挖掘的元素太多,没有才华也没有精力去面面俱到。这里我主要是以飞鸿和少筠的感情为叙述的主线,其他的便不再过多阐述。终于写完了!致一代人的经典——杰哥的《黄飞鸿》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