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白云二中管控很严。
3.5米高的围墙,重铺了一层锋利的玻璃片。操场南边的“狗洞”也被水泥砖块堵上了。
操场,实验楼,花园等疏于管理的地方,也都装上了监控。
前后两个校门,都安排了保安24小时看守,严查进出学生的“通读证”。
往常每周日的休假时间,也被限制外出了。
这种种安管措施,让全校2000余名住宿生叫苦不迭,抱怨不已。
女生不能外出逛街大采购了,男生不能上网玩游戏了,情侣不能在湘江边上牵手散步了,好斗青年不能外出约架,为好哥们出头了……
他们失去了学习之外仅有的一点自由。除了月末两天假,每天都要被关在名为学校的监牢里。
三三两两成群的男生女生,在校门保安那里吃了闭门羹后,纷纷把怨气指向高一的夏瑜,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谁让她不上晚自习,跑到宿舍去,不然怎么会碰上那疯子。”
“长的这么胖,居然打不过瘦成鬼样子的疯子。”
“听说她当时一点都没有反抗,说不定人家是自愿的呢。”
“如果不是她,学校怎么会突然管的这么严,我好想吃外面的麻辣烫啊,都烦死了。”
“是的,都怪她。”
被大家声讨的夏瑜,此刻正戴着鸭舌帽,坐在篮球上的石凳上。
她把帽檐压的很低,耳朵里塞了两团棉花,背后指指点点的声音还是入侵了耳朵。
上周星期天晚上,她因为大姨妈来了,捂着肚子跑去宿舍拿卫生棉。在宿舍楼下,碰到了那个疯子。
疯子是附近有名的疯子,有说是读书读坏了脑子,也有说是小时发高烧烧坏了。总之,大家都认得这个疯子。
他剃着光头,身形很瘦,一套蓝紫相间的运动服穿得松松垮垮,眼神涣散。
当他看到夏瑜时,他的眼睛突然变得跟野狼似的,凶狠残暴。
疯子就住在街上,家里只有一个母亲。夏瑜之前跟同学逛街碰到过他几次,都是绕道避开。
这次也一样,她小心翼翼地贴着宿舍围墙,慢慢往教学楼挪步。
可是,疯子拦住了她,二话不说,连扇了夏瑜两个巴掌。紧接着,疯子两只手开始扒她的衣服。
二中的校服是拉链式的,夏瑜紧紧地抓住领口的拉链,手劲不及疯子,还是被扯下了外套。
疯子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不停地打她。
夏瑜吓怕了,大声地哭叫。
由于正值晚自习,宿管阿姨又请假回家了,没有人听到夏瑜歇斯底里的叫喊。
空荡荡的女生宿舍楼和正对门的操场上,只有夏瑜的哭喊和疯子嘴里听不清的诅骂。
等到两个逃课的男生,意外发现疯子时,夏瑜已经靠在墙根缩成一个肉球,白腻的皮肤曝露在月光下。
见状,他们一左一右架住疯子的胳膊,解救了夏瑜。
这时,下课铃响了,一个女学生看到了他们,惊恐地呼叫:“快来人啦,疯子打人了。”
旋即,人群往宿舍楼聚集。
学生来了,老师也来了。
疯子已被男学生揍打在地,大家的目光都在赤裸的夏瑜身上。
她满脸羞愧,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膝盖,把头深深地埋在胳膊弯里。
一名女老师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夏瑜背上。其他几个女学生也跟着脱下校服,遮住夏瑜裸露在外的身子。
疯子被送到了教导主任办公室,过了一个多小时,他的母亲来了。
头发花白的母亲,颤抖着膝盖,扑通一声跪在夏瑜脚边。
她代子道歉,祈求夏瑜的原谅,并发誓,以后一定好好看管儿子,不让他到学校闹事。
教导主任也劝夏瑜,他是个疯子,又是孤儿寡母的,就不要跟疯子多计较了。
14岁的夏瑜根本没有反对权,她只能顺从地接受了大人们的调解。
疯子的脸已经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他浑然不知似的,吃吃地发出怪异的笑声。
尽管此刻,夏瑜已经换了衣服,她依然抓紧领口,逃出了办公室。
从那以后,大家看她的眼光带些异常,背后的小声议论没有停过。
她明明是受害者,大家却把她当成了传染病源,避之不及。
夏瑜摘掉耳朵里的棉花,独自去食堂打饭。
食堂左侧是一道铁门,守门的大叔坐在靠椅上打瞌睡。她看到疯子的身影一闪而过。
夏瑜的眼睛里爬上了一层恨意。她倒掉手中的饭菜,左拐到小卖部买了一把削铅笔的小刀。
星期天傍晚,来食堂吃饭的人不多。她蹑手蹑脚绕过保安,推开了铁门。
她像一匹摘了铁链的母狼,疯狂地追在疯子身后。
他们跑过校门后的马路,穿过一栋废弃的房屋,来到了一处田埂上,田里种植着水稻。
无论男人女人,一旦发起狠来,连上帝都是害怕的。
夏瑜把近日吞下的委屈全输送到手上,她疯狂地揍打疯子。
上帝造人时,把力气分给了男人。疯子再瘦,也还是一个成年的男子。被打了十多分钟后,没等夏瑜掏出小刀,疯子反击了。
他抓住夏瑜挥舞的两只手,按在田埂上,不停地踢打夏瑜的肚子和脑袋。
没多久,夏瑜被打晕了过去。
疯子把她推进灌水用的渠沟,潇洒地走了。
渠沟水深不及小腿,也许不会对路人造成伤害,但对于已经昏迷的夏瑜,是致命的。
没多久,她死了。
疯子因是重度精神病患者,被免除刑事责任,关进了竖阴市第三精神病院。
附近的居民,夜里不敢去田里,听闻会听到死去的夏瑜在怒嚎。
“去你的疯子。”
“去你的精神病。”
PS:本故事依然半真半假。有感于近年来层出不穷的精神病患者杀人/伤人事件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