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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撤销——《二十二》

来源:二三四教育网

谨以此文献给所有未得到日军道歉的中国“慰安妇”事件的受害者,真诚地祝愿她们,阖德怡乐,安享晚年。

观看请注意:�此文采取倒叙的方式,通过蒙太奇手法的剪接,加以文学修饰,撰写了一位“日本娘”由生到死的灰戚哀怨,愁乏喜乐的一生。‚出于对每一位受害者的尊重,因此本文中的张秋生老人实为杜撰的人物。她不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却又是她们每一个人。

镜头一:生生向由声声晚,不知此时是归期

“你起来呀,你不起来就再也起不来了呀。”老人的儿子别过脸去,一言不发。表面上是无比的平静,实则早已泪湿心底。“妈,我需要你,志愿者需要你,国家需要你,我们都需要你啊!”这句说罢,就好像打开了洪水闸门,这个高大伟岸,背影微微佝偻的朴实汉子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场面,掩面嚎啕大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床上的老人似乎感觉到了此时的气氛,干枯发黄的脸上微微扯出一丝表情。却也只是一瞬,稍纵即逝。吱吱呀呀的老木床前跪着一排悲戚的人,他们或哭泣,或悲伤,或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拍照。没有谁真正注意到她的变化。她忽的想起自己出生的时候,妈妈喊着:“秋生,秋生。你在秋天出生,这辈子注定不会挨饿啦。”她想起妈妈脸上的笑容——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可惜母亲的预言并不真切。这一辈子,多少年都是在贫穷与饥饿中度过。这一辈子,经历过多少辛酸耻辱。这一辈子,又有多少不足于外人道出的隐秘。所有的一切,都由时间刻写在她老态纵横的皱纹里。而今,随着她的离去,所有的苦难都会被带走。但历史,将永远被人铭记。。。

镜头二:白发如今欲满头,从来百事尽应休

“人老啦,腿脚不灵便啦。但是还想多活几年啊。这个世界这么好,吃点野东西都要留着这条命来看啦。”

陈秋生老人家晚年患有多种疾病。一到冬天,就要蜷缩在被子里,不然出门的时候,就会觉得“风呼呼的响,膝盖缝里钻心的痛”。好在这些年来,政府的扶持工作做的越发细致了。每月15号带着小布包,走十里山路到村头,坐101路车去县政府,就能领这个月的低保金了。

“开心,开心呐。县政府的工作人员看到我就把钱给我了。有了这笔钱,就可以去买点东西了。”

领到钱去逛集市是老人家最开心的时候。虽然她基本上什么都不会买,但是看一看,逛一逛,都是舒心的,宽慰的。

“没得办法,人啊人啊,节约了一辈子。总觉得钱是个好东西。一点点都舍不得花。”

有时候在集市上跟人家争执,无非也是希望多给自己的小孙子要点东西。

“人老了,做不得了。前几年还能捡柴,种菜。现在什么都做不得了。你看我这个腿,这些疤,全是当年日本人打的。不听话就打,逃跑也打,吃得多也打。。。”

老人的腿伤痕累累,遍布着或深,或浅的鞭打的印记。细细的腿上却有一个极不相符的硕大的“腿肚子”,一手按下去,就是一个坑。古书《内经》记载:“体内水液滞留,泛滥肌肤。表现以头面,眼睑,四肢,腹背,甚至全身浮肿的病症,则为水肿。”由此不难看出,这些老人,经历了岁月的洗礼,时光的沉淀,无情的折磨,她们的身体正在一天天衰弱,而她们的人生,也正在慢慢走向尽头。。。

“毛主席好啊,毛主席带领我们走向革命的成功!”老人家咧嘴一笑,脸上的褶子都撑开了花。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龈,和蔼,慈祥,甚至万分的可爱。

“日本人就把我们关起来。关到那个房里面啊,不准出去。外面都有人看。总是有人进来,一个接一个,很没理的。哎呀,别说了,都过去多少年了,谁还记得啊。。。”

她不愿意再提,那是她这一辈子最黑暗的时光。

而我们尊重。

镜头三:闲言碎语钻入耳,哭笑不得咽心头

刚刚回来的时候,每次出门去割草,干活。总是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没得办法。阿母(婆婆)说叫我走,他(老公)也说叫我走。我能走到哪里去啊。我就是这个家里的人啊。可怜我肚子里的那个,阿妈没有照顾好你,阿妈都没见过你,也不知道你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只知道有一次醒来的时候,不知道在哪一个山头,身上上全是血。我就晓得娃娃没得了。后来我自己慢慢爬回来,他们(家里人)却叫我走(掩面啼泣)。

天杀的日本鬼子,那些夜晚我想想就害怕。一排排的兵,对着漂亮的女娃娃做这些猪狗不如的事情,真是该死啊!为什么不去死啊!老天爷开开眼啊!

回到家里喝了两回农药,都被邻居婶子救下来了。只有婶子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只有婶子知道外面那些闲言碎语有多可怕。。。

可这不是我的错啊。

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捡柴,种菜,把东东(儿子)养大。趁自己现在还能动,多做一些,就多一点钱。以后得病了,就买瓶农药死了算了。

当光阴慢慢划过,时间抚平伤口,这些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的老人们,她们不应该被我们所遗弃。她们应该被保护,她们应该被善待。

镜头四:红妆新妆比花艳,接奴直到郎身边

那是一个明媚的早晨。

吉时马上就要到了。新娘子必须赶紧坐上轿子,才能按时到达新郎官的家。

轿子的轿檐上垂着不少花穗,那是由妈妈亲自系上的。希望远嫁的女儿能如这花穗一般,红红火火。

轿撵里新娘子画着淡雅的妆容,这是她出生以来最紧张的一天。从此开始,就要去到另一个家庭,远离生养自己的父母,踏上另一段崭新的旅程。谁又能不忐忑呢?

送嫁的人都是娘家最为身强力壮的男性。全村人一起挑选的。这也是为了避免远嫁的女儿受欺负的最好的方式。

“日头出来点点红, 照进妹房米海空。米海越空越好耍,只愁命短不愁穷。”男人们用洪厚有力的声音把这唱响,唱亮,唱得热热闹闹,唱得轰轰烈烈。女人们则把新娘子从轿子里接出来,引他们拜堂,成亲。仪式结束的时候要撒花,这样的婚礼才会更圆满。

新娘子嫁过来以后,就要做起为人妇的事情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承欢于父母膝下,受尽呵护备至。她在成长,最终变成一个,聪明,能干,勤劳的中国妇人。照顾丈夫,照顾婆婆,照顾孩子,她终将得心应手,井井有条。

一段时间之后,丈夫摸着她的肚子,说:“不知道这一胎是男娃还是女娃。女娃就叫西西,男娃就叫南。咱们把东南西北都生个遍就最好了。”

她不说话,但是唇边却笑意丛生。这日子,终是越过越有盼头了。

镜头五:蓬头稚子乱乱绕,遥想山头把歌唱

5岁稚龄,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帮阿爸剥花生。乞求阿爸下次能带自己一起去赶集。6岁也是如此。

7岁的时候,村里的男娃都去上学了。但她知道,男女有别,自己这一辈子,是要嫁给另一个男人的,不能读书。心中第一次体会到惆怅。

8、9岁正是调皮的年龄,整天粘着剃头的师傅唱歌听。他唱一首,我们就学一首。他唱一句,我们就学一句。不过,得帮师傅剥玉米棒子。剥得干干净净,才能换歌学。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从来不会不开心,全身都很轻松,舒展。干什么都有劲。

是不是永远都会这样?如果是,那就太好了。

生而为人,真幸福。

镜头六:一声啼哭震天响,原是九天凡尘到

“恭喜啊恭喜,喜得千金啊。给娃儿起好名字了没有?”

“起好哩,姓陈,叫秋生。”

“这名儿有啥子寓意没有啊?”

“秋生秋生,她在秋天出生。我希望我家妹儿一辈子收获幸福,不愁吃穿。”

注:此文是小说,非事实。

但是:

日军侵华,犯我国土,所做罪行,不可撤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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