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偶记之98:那一天,那一夜
2014年12月31日,到开县新城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日子。
头天晚上,周清明打来电话,说他次日上午开车来岳溪场接我和老婆。
这是清明第几次打电话给我?真记不清了。
数天前,我在沈阳尚未动身,清明就打来电话,称他开车去重庆江北机场接我回开县。后来,不知是我没说清楚,还是他听错了,反正清明把我的归期“推迟”了一天。
为此,清明很是内疚。等我回到老家,他三番五次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间去县城,说他一定要开车来接我。那份真诚和执着,委实让人感动。
12月31日这天上午,我看岳溪到县城的中巴车很方便,便临时决定和老婆自行乘车前往。
上车后,我给清明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不用来接我们了。
到了县城,我打电话给清明,还没告知我的具体位置,他却来了一句:“班长,我快到岳溪了。你在哪儿?”
我哭笑不得:“我已经到县城了,你往回返吧。”
“你到县城了?”清明很意外,“中午想吃点什么?我快点往回赶。”
我赶紧阻止清明:“你慢点开。午饭不用你管了,我去找超哥。”
超哥大名谭超,仗义,人缘好,深得女生喜欢,人称“妇女主任”,也是我们高中同学聚会的主要召集人之一。我每次到县城,第一站必去他那里报到。
午饭安排在“县长”雷必现的饭店里。谭超张罗着要请客,正点菜哩,“县长”却一把夺过菜单,说是由他来安排。
等伍毅、罗成、梁彬、刘建平等一帮同学赶到,“县长”想请客的企图落了空。众人一商量,决定AA制,午餐和晚饭,加上唱歌、夜宵等开销,人人有份,一起来请我这个当年的班长及夫人。
我知道,到我们这个年纪,谁花钱,花钱多少,都已不成问题,重要的是那份纯真的同窗情谊。所以,对于他们的这种安排,我打心眼里赞成。
中午原本说好不喝或少喝酒,结果酒杯一端,心态放宽,一来二去,你来我往,两杯白酒下了肚,直接进入晕晕乎乎的微醉状态。
午餐快结束的时候,杨燕子赶了过来,说是开车从单位返回县城途中发生了刮碰事故。我们都安慰燕子,人没事就好,其它都是浮云。
下午的主要任务,是在谭超夫人曾芳的陪伴下,去游览因三峡工程而诞生的汉丰湖。
对于我和老婆来说,近距离接触汉丰湖,这还真是第一次。
我们选择了环湖步行的方式,一边闲聊,一边欣赏湖光山色。
走了一半,“县长”赶了过来。快到文峰塔时,伍毅、谭超也加入进来。
伫立在汉丰湖畔,谈论着沉睡在湖底的老县城,回忆着在老县城经历的点点滴滴,我们都很感慨。
顺道去伍毅公司所在的建筑工地转了转,听伍毅介绍了一下正在建设中的滨湖高尔夫球场、高档住宅区和酒店。
不知不觉间,暮色笼罩了开县新城。下一站,是去朱占清经营的饭店,继续我们的高中同学聚会。
和中午相比,晚上更加热闹,孟达、陈海燕、汪小英等同学都来了,有的同学还带来了老婆和孩子,挤了满满当当两大桌子。
酒战正酣时,班主任黄凤春老师如约而至,自然又是一番车轮大战。
聚会的高潮,发生在紧随其后的飚歌时刻。
因为喝了酒,众人都很兴奋。刘建平表现更为抢眼一些,把持着麦克风,不是充当麦霸,就是冒充演说家,偌大的歌厅里,几乎成了他的主场。
当然也有不服气的。比如孟达、陈海燕夫妇两岁多的小儿子,乐感极好,表现欲极强,就着音乐,疯狂地扭着小屁股,抢了他刘建平叔叔不少风头。
朱占清、伍毅先后带着夫人和孩子赶来,何百燕也领着老公姗姗来迟。
尽管人过中年,何百燕依然好开玩笑。可不是,她一到来,就琢磨着如何制造欢乐。经过仔细观察,她把目光锁定在极度兴奋的刘建平身上。
话说某一时刻,刘建平正拿着麦克风,激情四射地对着一帮女生发表演说哩,何百燕瞅准机会,在另一位男同学的密切配合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拽掉了刘同学的裤子,露出一个白花花的屁股。
众人的笑点被瞬间引爆。尤其是那帮女士,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前俯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开心得不得了。
可能是受此影响,接下来蹦迪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太热了,也不清楚是谁带的头,男生们纷纷把上衣脱了个精光,真正地赤膊上阵。
这一回,刘建平警觉了许多,不但没有主动脱掉上衣,还拼死护着贴身衣服和裤子,我们几个男同学一齐动手,也未能扒掉他的任何一件衣物。
从歌厅出来,已是2015年1月1日凌晨一点多了。
众人毫无睡意,又分乘数辆车子去吃面条和格格。
天高云淡 2015年2月23日补记于沈水之阳
回乡偶记98-100回乡偶记之99:围炉夜话叙亲情
一个红通通、暖乎乎的蜂窝煤炉子,一盘以瓜子、糖果为主的零食,一堆红中透黄、颜色鲜亮的橙子,一大家人围坐在一起闲聊……这样的画面,想一想都觉得很美。如果再参与其中,只能用温馨和幸福来形容了。
我很幸运,因为我曾拥有过这样的温馨和幸福。
2015年1月1日上午,我和老婆从开县新城赶回岳溪场,在二嫂和幺婶的协助下,通过老婆同学经营的快递点,把亲朋好友送给我们的腊肉腊肠和其它土特产寄回沈阳,之后回到山上老家。
次日就要启程返回东北,我们实在没有理由继续东跑西颠,把最后一天留给家人,显然才是最恰当的选择。
回到家里,发现老妈已从舅舅家赶回来了。我问她:“您不是说要在舅舅家玩几天嘛,怎么提前回来了?”
“你们明天要走,回来陪你们耍。”老妈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我理解,老妈口中的“你们”,主要指小妹和妹夫,我和老婆大抵不包括在内。毕竟,老妈在东北和我们一起生活,回老家暂居一段时间,年后还要去沈阳。而小妹和妹夫远在合肥,老妈难得见上两人一面,自然倍加珍视彼此相处的时光。
妹夫是个厚道人,有点小酒瘾,午饭和晚餐都要喝一小盅,1月1日这天自然也不例外。我没这个习惯,但只要和妹夫一起进餐,我都会力所能及地喝上几口,免得他一个人喝闷酒。
二哥不好杯中之物,却架不住我和妹夫的轮番劝诱,每餐也会陪我们喝两口。作为晚辈的侄儿太宝就要坚决许多,这天中午婉拒喝酒,说晚上再陪我们好好喝几杯。
事实再次雄辩地证明,姜还是老的辣,喝酒还是中年厉害。比如元旦这天晚上,尽管太宝中午滴酒不沾,有意养精蓄锐,可晚上还是没能耗过他幺叔和幺姑父,早早地进入微醉状态。
哈哈,小子,无论是酒量还是经验,看来你娃儿都需要继续历练嗬。
想来是酒精刺激所致,平时话语不多的太宝,这天晚上变身话匣子,还主动谈起自己婚后的创业打算:先去学习培训,再找一个熟悉的地方,开一家重庆面馆,同时邀请善于烹饪的父亲和自己一起打拼。
对太宝的这个想法,小妹、妹夫、我和老婆立即表示赞同,并趁热打铁地商请二哥二嫂给予实质性的支持和帮助。
我们的想法如出一辙:太宝还年轻,应当出去闯一闯,何况还是这种比较靠谱的创业规划,家人必须予以充分理解和大力支持。
二哥的态度很坚决,表示愿意和自己的长子一起干。这下太宝有些激动,主动要酒喝,结果又喝高了,饭后一大家人围炉夜话时,他却早早地进入梦乡。
这天晚上,二姐没有回去,而是留在娘家陪伴即将远行的弟弟妹妹们。如此这般,以老妈为首,二哥、二嫂,二姐,小妹、妹夫,我和老婆,侄媳小珍,二哥二嫂的幺儿超超,十口人围坐一圈,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唠着家常。
不是家庭会议,也没什么主题,你一言我一语,东一榔头西一锤子,天南地北,家里家外,时而争论一番,时而哄然大笑,气氛轻松而热烈。
当然免不了说说家事,大事小情,谁对谁错,孰是孰非,你这么讲,我那么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轻易在嘴上服输告饶。
每每此时,温柔谦和的二姐微笑不语,我和小妹却坚定地结为同盟,妹夫和我老婆自然站在我和小妹这边。
我们的“进攻”对象,主要是有些倔强的二嫂,四个人发出同一种声音,声势自然了得
面对弟弟妹妹们凌厉而任性的“攻势”,生性好强的二嫂无可奈何,却又拿我们毫无办法。
事后想想,我们这些当弟弟妹妹的,其实有些过于任性了。一家人需要的是互相理解和包容,家里也不是讲理的地方,实在不必争出个是非对错。
好在二嫂并不跟我们计较,往往一笑了之。
我们热火朝天说东说西的时候,老妈和二哥很少发言,小珍和超超则是安静的听众,一家人动静结合,互为补充,倒也和谐。
和前些年活泼好动、爱说爱笑相比,正上小学六年级的超超沉稳了许多,稚气中多了几份羞涩。而几天前才正式嫁过来的小珍乖巧温柔、爱笑嘴甜,和每个人相处融洽,已经完全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这期间,我们发明了一种橙子的新吃法:在蜂窝煤炉子开口处架上火钳,把橙子放在火钳上来回翻烤,待橙皮将焦未焦之时,便宣告大功告成。
经过炉火炙烤的橙子,剥皮非常容易,稍稍用劲,橙皮和果肉便分道扬镳。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原本冰凉的橙肉变得软乎暖和,甜度明显增加,口感更加奇妙,使得我们欲罢不能,直到把那堆橙子完全消灭干净。
天高云淡 2015年2月26日补记于沈水之阳
回乡偶记98-100回乡偶记之100:永远的牵挂
一
2015年1月3日凌晨1时许,从桃仙机场乘坐大巴回到沈阳市区,坐上出租车,我才想起该给远方的亲人和朋友报声平安了。
1月2日晚7时许,在重庆江北国际机场候机大厅,早已从老家回到合肥上班的大哥打来电话,问我到哪了,叮嘱我下飞机后一定要告诉他一声。
随后,当年一起上小学读初中、如今定居万州的兄弟梁鑫也打来电话,通话内容和大哥如出一辙:预祝平安,到达后报告平安。
亲人的牵挂,朋友的惦念,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最温情的事情之一。而珍视这些牵挂,感恩这些惦念,力所能及地予以回馈,则会让我们的生命更加温润完满。
在大西南,在渝东北,在日渐疏远的故乡,让我牵挂和惦念的,又何止那些山山水水?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注定会成为伴随一生的牵挂。
二
时光回流,定格在2014年12月26日,也就是侄儿太宝、侄媳小珍大婚的头一天晚上。
这天晚上,应侄女克娴和小萍的要求,大哥和我承担了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使命:说服小萍的父亲、我们六十多岁的堂兄善久回到万州,回到一双女儿和两个女婿为他安排的养老院里。
善久哥很要强,嫂子病逝后,任凭两个早已出嫁的女儿怎么劝,都一直坚持在赵家岩的老屋独自生活。直到两年前,因突发脑溢血导致手脚不够灵便,善久哥才无奈地进了养老院。
克娴和小萍都想把父亲接到身边照顾,无奈姐妹俩一个在南方打工,一个在万州和婆婆住在一起,加之善久哥脾气倔强,很难与他人相处,只能把养老院作为不二选择。
两个侄女给善久哥找的养老院条件不错,还一度请了专职护理人员,离小女儿家也不远,小萍经常去看他,给他换洗衣服。哪曾想善久哥并不适应,今天看不惯这个,明天看不惯那个,总好打抱不平,搞得人际关系很是紧张。
如此这般,善久哥自然不乐意,多次向小女儿小萍发脾气,非要回到山上老屋,还说再也不去养老院了,怎么劝都不听。
这次侄儿太宝结婚,善久哥自然要回来。从万州上车启程回老家前,善久哥就声明:回家后,再也不回万州那家养老院了,自己一个人在老家的老屋里生活。
这显然不可能。因为善久哥的手脚还没完全利索,无论是走路还是动手能力,都无法做到生活自理,连做饭都成问题,谈何单独生活?
面对倔强的老人,克娴及丈夫文学、小萍及丈夫劲松已毫无办法,只能向大哥和我求助,让我们无论如何要说服他重回养老院。
12月26日这天晚上,大哥和我轮番上阵,苦口婆心地劝说善久哥,劝他要理解女儿女婿们的难处,劝他要正视自己的健康状况,劝他不要让我们这些远在外地的弟弟妹妹们担心。我甚至还“威胁”善久哥:“如果你不听劝,我和大哥今后就不管你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值得欣慰的是,善久哥最终还是被大哥和我说服了,同意回到万州,但要求换一家养老院。
大哥和我当即答应。我怕善久哥反悔,当着他的面,给小萍打电话通报了相关情况,并对她的付出表示了感谢。
这不是客套,而是发至内心的感激。毕竟,善久哥与我们五兄妹共同拥有一个祖父,我们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液,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家人。
今天早上,从侄女克娴那里得知,善久哥最终还是离开了万州那家养老院,坚持回到岳溪镇上,住进了女儿女婿给他租来的房子里。
但愿善久哥别再那么倔强,但愿他今后一切安好。 三
在老家,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家人,非堂姐善芝莫属。
善芝姐是善久哥的亲妹妹,由我们父母养大成人,是我们五兄妹口出的“姐姐”,如今已到花甲之年。
姐姐原本就不高,近些年因为驼背,个头越来越矮,几乎和她尚未上学的小孙女一般高。姐姐还患有肺气肿,体质和面色都很差,看着叫人心疼。
姐姐的丈夫姓陶,我们叫他陶哥,是一个既不修边幅也不太靠谱的老男人,家里的大事小情,都由他的两个儿子支撑着。对于陶哥,我们几兄妹只能用“失望”这个词来形容,并且是“极度失望”。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外人很难厘清,不然就不会有“清官难断家务事”之说了。比如,对于姐姐的境遇,除了深深地痛惜,除了回家时给姐姐一些零花钱,我们这些弟弟妹妹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有些事情,我们实在是有心无力。
羊年正月初一,姐姐的小儿子、小外甥功权打来电话,给我这个当幺舅的拜年。我们两个没说几句话,姐姐便把电话抢了过去,要我帮忙解决她们家与邻居关于房前屋后公路走向的纠纷问题。
那是一条尚未硬化的村组公路,原本从姐姐家屋前经过。那个住在姐姐家下面的邻居动手修了一条小支路,转而用大石块将姐姐屋前的那一小段公路堵住,企图政府出钱硬化时,让公路从他屋后路过,以方便自己和家人出行。过年那两天,两家人为了公路的走向问题发生争执,那个邻居甚至扬言要将姐姐家屋前的公路挖断。
姐姐地意思,是让我找找人,阻止邻居这种胡搅蛮缠的行为。
这个真的很让我为难。不帮吧,心里过不去;帮吧,又实在没有门路。离开老家这么多年,回去的机会又不多,在老家真是没有多少可以一用的人脉。
没办法,我只好告诉姐姐,如果那个邻居真动手挖断公路,就及时给村干部打电话。因为从法理上讲,那个邻居修建的那一小段公路有私建之嫌,理应予以纠正。
我能做的,似乎只有这些了。就如老家一些父老乡亲让我帮忙办理孩子入学、入伍等事宜,除了婉拒,我还能做什么?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深知,不管离开故乡多久,无论走得多远,在大千世界里,于茫茫人海中,我仍是一株无人知晓无人理会的小草,仍是一个不起眼不扎眼的匆匆过客,总会有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事情。
自己有几斤几两,能穿多大衣服,能办多少事情,自己心里最清楚。与其打肿脸充胖子,不如坦坦荡荡认怂。
我不奢求亲友的理解,只愿自己能与自己和解。
至于愧疚,就让我一个人默默承受吧。
四
前些日子,也就是过年期间,岳父和岳母、内弟和弟媳、我和老婆,曾经十分激烈地探讨过关于老人的赡养特别是重病老人的照顾问题。
这个话题,源于岳母的幺姑兼养母,一位生育五儿一女的八旬老人,一位曾经硬朗如今躺在病榻上不能自理的老人。
都说儿多福多,这话或许不假,但有一个前提,就是儿女们一定要敦厚谦和,一定要真心孝顺,千万不要相互攀比,千万不要彼此计较,真心实意地对父母好,不讲条件地孝敬父母。同时,儿女当中还要有一个不计得失、甘于付出、勇于带头的主心骨,能够把兄弟姐妹们凝聚在一起。否则,儿女再多,也是白搭。
在这一点上,我是幸运的。有父亲和继父的谆谆教诲,有母亲的言传身教,有岳父岳母的宽宏大度,有老婆的知书达理,有大哥的率先垂范,使我从未有过赡养老人、孝敬父母方面的难处和困惑,基本做到了尽心尽力、问心无愧。
包括亲人们偶到什么难处,我和老婆一直秉承能帮就帮的思想,不在于钱多少,而是给予一份真诚的理解和心灵的慰藉。
就在昨天,老婆幺姨家的小表弟打来电话,说幺姨父患病住院,急需一笔手术费用,内弟和弟媳、我和老婆二话不说,赶紧筹钱汇钱。
亲人是什么?就是平时相互惦念,急时相互支援,难时相互扶持。说得再直白些,就是有事没事多联系,不时麻烦一下对方;并且不管帮与不帮,能帮不少,彼此都不要计较,只要尽心尽力就好。不如此,亲情难以维系。
亲情如此,友情亦然。
五
每次回老家途径重庆主城区,有一个兄弟,我必须麻烦他。
他叫牟能,我们是发小,是小学和初中同学,一个外表粗犷内心细腻的爷们儿,曾在东北打拼多年,后回重庆发展。
2015年1月2日上午,受清明的委托,同为高中同学的孟达开车送小妹和妹夫、我和老婆去重庆。途中,我给牟能打了一个电话,向他通报了抵达主城区的大致时间。
由于小妹和妹夫急着坐火车回合肥,由牟能买单,我们一行6人在重庆北站附近小搓了一顿,之后小妹和妹夫进站上车,孟达开车往回赶,我和老婆而先去牟能家里呆了一会儿,随后三人结伴去观音岩商业区看3D电影《智取威虎山》。
和以往每次见面一样,我和牟能无话不谈,平时话匣子一般的老婆只好暂时委屈一下,静静地听两个大老爷们儿胡吹海侃。
期间,提起我们共同的好兄弟李富兵。他是我们的小学和初中同学,同时还是牟能的干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这小子结婚早,生子早,四十才出头,长子已到结婚年纪,眼看就要当爷爷了。
2015年2月18日,也就是大年三十那天,我给老妈打电话,得知富兵正月初六要给儿子办婚礼。我先给牟通报了一下,随即拨通富兵的电话,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他为什么不给我和牟能发请贴。富兵赶紧道歉,说考虑我们春节都不回家,所以没发请帖,请我们多多包涵。
六
从1月23日动笔,到3月1日结束,这一波次的“回乡偶记”总算可以暂时画一个逗号了。
是的,就是这一波次,画的也只是逗号。因为在我心里,故乡永远不老,亲情永远难忘,友情永远铭记。远方的老家,还会一次又一次地回去;这个流水账一般的系列文字,亦会继续下去。
曾经有位朋友直言不讳地点评我的这些文字:“有闪光点,也有文字天赋,就是太流水账了。还有,风格很一致,一看就是同一个人写的。”
关于“太流水账”的问题,我全部认账。想改,怕是难了。
当然,也不是真改不了。这不过是记录生活、感悟生命的一种方式罢了,不求发表,只想等年老以后多一些可以查找的温暖回忆。
好吧,不再赘述,就此打住。
天高云淡 2015年3月1日补记于沈水之阳
回乡偶记98-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