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后那些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他们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挥洒汗水绽放青春之花,城市建设日新月异,相比之下,农村像被抽干了血液一般,似芳烛残年的老人被抛却在大家庭的一角,等待城市的反哺,然而没有发展经验的借鉴大家都不知道它未来将走向何方。因为是从村庄走出来的,我现在每次回家看着养育自己的这片土地今昔之对比,强烈的反差撞击着内心的柔软。
这次回家对农村生活方方面面的感触特别深。看到了新时代背景下农村的教育、宗教信仰、商业发展、犯罪、留守儿童和空巢老人等方面存在的问题。我就这些角度记录我内心的忧虑。
我的家乡在鄱阳湖畔的一个村庄,与一些大姓村庄相比,我们村庄很小――由詹、黄、范三姓组成――总共就2、3百口人。由于地处平原,村落之间距离跟小,各个村庄的发展情况大同小异。
一、教育,以我的初中母校为例。不知道多少年没来母校,这次趁弟弟在,跟他一道过来看看。多年未见母校还是有变化的。首先看到的是初中与旁边的小学合并了,其次是学校的校门比当年更气派些,另外操场上设置了信息牌,变化最大的还是学校后面新盖了一栋三层小楼,旁边还有正在打地基的在建楼,想来政府也是相应的对农村学校又较多的投入。再问弟弟学校现在有多少人时,弟弟说初中三个年级加起来也就90多个人。我不禁愕然。据我所知目前不仅生源少学生质量也堪忧。正是因为经济条件、教学质量和学生质量的化学反应,使得更多的家长把孩子送到县城甚至是市区读书,具体体现在大量优质生源走向城镇,特别是新一代8090后的子女在外求学者更多。虽然离家远求学过程有其他方面的诸多艰辛,但家长和学生在面对当前乡村教育的现状都宁愿向外寻求教育的出路,这对于留下来的学生和从教者来说是信心上的打击,其实也是一个恶性循环。
二、宗教信仰。信仰宗教没有问题,问题在于分不清正邪,走偏道信错教。我们乡镇信仰宗教的总人数以及各个教派的规模,我没有明确的数据(我觉得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有必要对此进行统计),我所接触到和道听途说的宗教以佛教和天主教为主,另外还有一些地下秘密行动的教派。会提到宗教信仰这个角度,是因为这次去姑姑家,姑姑说某某村庄很多人信仰某个邪教组织,组织成员一般听从邪教教义和助纣为虐行失德之事。回想当年的法轮功,让人毛骨悚然。乡村信教的群体一般是家庭主妇,她们寻求精神寄托,祈求家道兴旺。初衷是好的,但是由于这些中老年主妇,文化水平有限,区分是非正邪的能力有限,往往在亲戚或友人的劝说下加入,逐渐背离正道,这是无知和愚昧造成的后果,也渐渐形成村镇信仰邪教的不良风气,。如果邪在正之上,这样的宗教信仰将是一颗毒瘤扎根在农村的土地上,想想都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三、商业。一个地区发展与否不是看这里的房子有多贵款式有多新,而是这里的人气是不是旺盛,商业街是不是繁华。像过去一样,乡村尘土飞扬,但当年人气还旺的时候,各家小店生意兴隆,只要有店就有人聚集,倒不会显得门前凄凉。与之前对比因为新农村建设,很多角落这一点那一点堆积着小丘大的泥土堆,乡村面貌像缺娘的孩子得不到擦洗和整理。人少加上脏乱面貌的映衬,各个村庄和乡镇的店铺,显得异常颓败。有几家超市但多数是家庭小卖铺,或许是生意并不好做,不想加大成本所以店面并没有格外的精装修,连货架上的商品都散乱着并不规整,脑海浮现城市的超市二者'相形见绌。农村的生意一年到头只有过年的时候最好做,不过年也不过节的时段,市场容量太小,即使想在家做生意创业的人群,在这种商业环境下,都被逼到城里。如何吸引村里人在家创业上班,如何扩大农村商业市场引导消费,是社会大众需要思考的问题。
四、犯罪。这次回家最让我觉得可怕是多个地方出现小孩被偷事件,已经发现被偷小孩的尸体——内脏被挖,痛心的是没有看见相关部门有所作为。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丧心病狂的犯罪在乡村猖獗,并且有渐渐移至我们这边的势头。众所周知现在很多年轻人在外打工挣钱,父母在家带小孩,使得整个群体人心惶惶,各家看紧自家小孩生怕出意外。我小的时候大人哪有时间照管小孩,孩子基本放养,小孩们光着脚丫到处玩,天黑才回家。家里晒东西的时候,小孩会被单独留在家看家,从来不会担心小孩被偷盗的情况。现在农村留下来的多数是老弱病残,这给犯罪分子可乘之机。在路上摩托飞驰而过的中年人基本是留在家里的建筑工人算有作为的劳动力,一旦出事只有他们是个指望。农村犯罪率高升的背后是经济发展与乡村道德建设不协调的产物。金钱社会惟利是图的价值观导向让一些人漠视法律铤而走险,新农村的建设大家默认金钱至上的价值观,而新的道德体系的尚未确立,让许多方面的矛盾凸显,农村人的淳朴和简单遗留在上世纪末的岁月里。这让90后的我,都有些不适应!
五、留守儿童和空巢老人。农村的老人和儿童是在讲到农村话题时绕不开的焦点,这也是处于上有老下有小在外拼搏的青壮年们心中的隐痛。为了生存,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舍下年迈的父母和幼小的孩子。某一天我猛然发觉农村的年轻人和中年人变得特别少,不只我们如此其他村庄也是,这种感觉就跟某一天我突然发现我爷爷老了一样——震惊和失措。农村的老人到了80岁还在田地里劳作相比有正式单位的人群60岁退休生活就有保障,这是红果果的差别。城里的小孩从小在父母身边,享受优于村里小孩的公共基础资源,村里的小孩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见到父母一面,孩子的情感需求该归向何方?就前文提到的教育问题,如果家庭条件不允许小孩跟同龄孩子落后的不仅仅是起跑线的差距……
作为局内人,参与其中的个体,我自己的命运被农村和城市的变迁袭卷,深有感触在于我有父母即将老去,我的小孩将会来到这个世界,我们每个农村人的未来将是怎样?深切的希望农村能尽快建立健全的道德体系,淳朴的民风能够回归,政府能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