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发现一些完全违背我研究成果的东西,因此我必须向其发出挑战。在技术创新和资源开采方面,情况确实如此。
这个挑战有益无害。由于启蒙运动和科学方法的同步发展,同行评审和证伪(一个技术术语,主要是指重新运行某人实验且不能获得类似结果的)已经成为能让我们推进科学、技术和文明的工具。
让我们来看看麦肯锡最近的一篇文章,“技术如何重塑自然资源的供求”。在开篇段落中没有什么可争辩的部分。
技术创新——包括机器人、人工智能、物联网技术和数据分析的采用——以及宏观经济趋势和不断变化的消费者行为正在改变资源消耗和生产的方式。
当然,这是真的,因为这无需赘言;如果很多观点都在说同一件事并且相互支持,那么这些观点融合起来可能会给出一个错误的印象。棒球大师Yogi Berra是一个天生精通无意识赘述的能手,
仅仅通过观看你就可以观察到很多东西
这篇麦肯锡的文章继续阐述:
在需求方面,能源的消耗正变得没那么紧张并更有效率,因为人们用于生活的能源越来越少,并且能效技术更多地融入到家庭、企业和交通运输中。
表面看上去是这样的,但细究却并非如此,因为使用能源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因此,即使个人使用更有效率,但是总体仍在继续增长。这是由19世纪英国经济学家William Stanley Jevons首次提出的难题,现在这一难题被称为Jevons悖论。
举一个现代的例子,最近《美国今日》报引用密歇根大学交通研究所的一个故事指出,
1月份美国销售的所有汽车和卡车的汽油里程数为25.4英里/加仑。虽然这较12月的25.1英里/加仑有所上升,但比起8月份的25.8英里/加仑的历史最高值却是下降了。这是因为汽油价格下跌,更多的人选择购买了车身更大、更耗油的车。
最后一句话简直是奇怪的因果联系的终结者。将这些数字与普锐斯比较一下,它的汽油里程数是50英里/加仑……
最后,这段话还是来字同一篇麦肯锡文章:
这固然好,我毫不怀疑,自由市场将在有效开采和使用资源包括能源前进方面发挥决定性作用。即使是去年11月在斯坦福大学商学院演讲的Al Gore也持类似的观点,认为“可持续发展革命”正在进行中。
“市场力量将是非常强大的”Gore说,“ [特朗普] [在选举期间]提出的一些提案,如恢复所有煤矿工作,”只是不会有商业意义。“公司和业主正在努力提高效率。
但麦肯锡和大多数其他人似乎都在盯着过去,这是一个丑陋的现实,虽然我们可以在资源开采方面做的越来越好,但事实是我们没有,也不能改变可用资源的总量。总之,我们的资源正在耗尽。我们正耗尽煤炭、石油、淡水,甚至容易获得的粮食作物的必需肥料磷。
我们正在耗尽资源这一逻辑自1950年代以来就一直为人们所熟知。这样想来,地球虽然很大,但它仍然是有限的。地球上的一切事物的数量也都是有限的,总会有那么一个时间、一个地点,你发现一部分东西已经不存在了。想想候鸽,曾经是美国数量最多的鸟,而如今已经由于猎捕而灭绝了。
让我们再谈谈石油。1956年,当时在得克萨斯州休斯顿的壳牌石油公司工作的地质学家和地球物理学家King Hubbert预测,美国的石油产量将在1970年达到峰值,此后开始下降。Hubbert的预测非常精准,美国石油生产在那年达到峰值,之后开始缓慢下降。但大多数情况下,Hubbert都被忽略并被历史遗忘,因为只要在其他地方有更多的石油,就继续抽油而不用担心它减少。
最近石油产量的上升主要源于对老的油田和水力压裂地下岩层的深钻探,以此释放出更多的石油。但是,使用二级或三级回收技术的水力压裂法可以找到的油越来越少了,基本上是如同从海绵中挤水。
2013年“卫报”中的一篇文章引用了从1985年开始在BP工作直到2008年退休的Richard G. Miller博士的话,表示:
……来自国际能源署(IEA)、美国能源信息管理局(EIA)、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等的官方数据显示,常规石油[生产]最有可能在2008年左右达到峰值。
因此,即使使用水力压裂法,全球石油产量也达到峰值。
有人预测,剩余的石油供量应为1.688万亿桶(bbl)左右,按全球消耗量8000万桶/天计算,能支撑53年,这是在假设需求无增长的基础上。这些数字发表在石油巨头BP公司2014年的年度报告中。奇怪的是,年度报告的链接已被损坏,如果你下载BP 公司2014年年度报告的副本,你会找不到数字。你可以在这一天的新闻报道中找到对这些数据的引用。
我的看法
我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对大多数资源问题,我相信目前的挑战还是会有很多解决方案。例如,根据《科学美国人》最近的一篇文章,
……利用当前的[太阳能]技术,使用大约0.4%的地球表面将足以产生整个地球消耗的所有能量(交通运输、建筑、工业、电力等)。
太阳能不是唯一出路。除了我们已知的风力发电,还有更多的外来的但非常有用的技术,比如地热和太阳能电池板发电。
我认为,如果我们摆脱不了老式的思维模式,总想着如何让已经老化的做法更加有效,我们将无法实现思维模式的真正转变。而只有思维模式转变,才能给人类带来历史上最大的经济增长机会。这毫不夸张也无需夸张。
最后引用这样一段话,在《科学美国人》发表的Gregory Wilson的另一篇文章中,美国能源部国家光伏发电中心的联合主任说,
我们讨论了太多关于气候变化的愚蠢政治,并且没能发现其呈现的巨大经济机会。能源系统将被重组,并且肯定会有人来做这件事。中国人似乎已经认识到这个机会的意义所在。
这难道不是我们西方国家应该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