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３卷第２期 青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Ｑｉｎｇｈａｉ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Ｖｏ１．３３．Ｎｏ．２ Ｍａｒ．２０１１ ２０１１年３月 试论兼词与合音词 李春玲 （青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青海西宁８１０００８） 摘 要：在古代汉语中，我们经常会接触到兼词、合音词这两个概念，但在不同的教材、论著中．对这两个概念的具 体阐释以及对具体词的分析判断存在着一定的意见分歧。为此，我们探讨了兼词与合音词的定义问题、两者之间 的关系以及它们的字形来源，以期指导我们的语言实践。 关键词：兼词；合音词；定义；关系；字形来源 中图分类号：Ｈ０３１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Ｏ０Ｏ一５ｌ０２一（２０１１）０２－－０１０５—０４ 在古代汉语中，我们经常会接触到“兼词”、“合 音词”这两个概念，常见的兼词如“焉”，一般解释为 出版的《古汉语语法及其发展》一书中，是这样论述 的：“兼词就是一字代表了两个词的结合。”［２ 并把兼 词分为三种情况：合音合形合义词，如“甭”；合音合 介词兼指示代词，当“于是”、“于此”、“于之”讲；代表 性的合音词如“诸”，用在句尾是“之乎”的合音词，用 在句中是“之于”的合音词。但在不同的教材、论著 中，也有把上述用法的“焉”称为合音词、“诸”称为兼 词的，还有把以上用法的“焉”和“诸”称为指示代词 义词，如“诸”为“之于”的合音合义词；合义词，如 “尔”为“如此”的合义词。因此，一般认为，“兼词”这 个术语是杨伯峻先生最早提出来的。根据杨伯峻先 生的说法，兼词的主要特点是：以一个字，却同时起 两个不同的词性的词的作用，其中，有些是合音词， 有些不是合音词。 的。为此，我们有必要明确什么叫兼词，什么叫合音 词，二者之间是什么关系，进而指导我们的语言实 践。 一（２）杨剑桥先生在《实用古汉语知识宝典》中把 、关于兼词和合音词的定义问题 它定义为：“兼词，同‘合音词’。如今人杨伯峻《文言 语法》第二章：‘兼词是单音词，而这单音词，意义却 不简单，兼有两种不同的意义和作用。口语也有这 何谓“兼词”？我们搜集了相关的论著和教材， 主要观点有以下几种： （１）杨伯峻先生在１９６３年出版的《文言文法》这 部书中说：“这类词的特点是，以一个字，却同时起两 个不同的词性的作用。有些是合音词，有些却不是 类现象，如京语的“甭”和吴语的“ ”，实是“不用” “勿曾”两个词的合音。”，【 根据这个定义，兼词的特 点有二：一是，兼词同合音词；二是，兼有两种不同的 意义和作用。 （３）胡安顺、郭芹纳主编的《古代汉语》是这样定 义的：“‘兼词’是指同时兼有两个词的用法和意义的 词，多属合音词。……兼词是由两个性质不同的词 经常连用快读所造成的，主要有‘诸、曷、盍、叵、焉、 合音词；譬如常用的‘诸’字，有时是‘之于’两字的合 音，‘之’是代词，‘于’是介词，那么，这一‘诸’字便同 时既起代词作用，又起介词作用，‘一身而二任’了。 因此，我管它叫兼闻，因为它表面上只是一个字，却 兼任两种词。－［１３并列举了“诸”、“旃”、“曷”、“盍”、 “焉”、“尔”、“然”、“若”、“云”等进行了具体的分析说 明，认为“诸”至“盍”同时又是合音词。而在１９９２年 收稿日期：２０１０—１２－１８ 旃、耳’等。”［４３根据以上论述，兼词同样有两个特点： 一是，兼词就是合音词，由两个词经常连用快读所造 作者简介：李春玲（１９６３一），女，汉族，江苏人，青海师范大学教授。 ・ １Ｏ５ ・ 成；二是，同时兼有两个词的用法和意义。 （４）洪成玉主编的《古代汉语教程》是这样定义 的：“兼同，又称兼性词，是指一个词同时兼有两种词 性。兼词一般是合音词，即两个不同性质的词，经常 连用并快读而造成的。但其中也有个别兼词，如 ‘焉’，和所兼两个词的语音没有关系。”［５Ｊ在这个定 义中，“一个词同时兼有两种词性”，类似兼类词；而 根据后面的论述，兼词的主要特征是：一个词同时兼 有两个不同性质的词；兼词一般是合音词。 （５）侯云龙《古汉语知识》中定义为：“兼词是兼 有两个词的意义和作用的单音词。从语音角度看， 这个单音词是合音词，即两个词的读音的拼合（‘焉’ 除外）。从语法角度看，这个单音词兼有两个词的词 义、词性和语法作用。兼词不是一种的词类，要 拆开来理解，如现代汉语中的‘甭’、‘俩，、‘仨， 等。”Ｌ６ 根据这个定义，从语音的角度看，兼词就是合 音词；从语法的角度看，兼词兼有两个词的词义、词 性和语法作用。 而在王力先生、许嘉璐先生、郭锡良先生等主编 的《古代汉语》教材中，没有兼词、合音词的具体定义 和论述，但有相关用法的说明。 １）在王力先生主编的《古代汉语》中，把一般所 谓兼词用法的“焉”处理为指示代词兼语气词，作为 指示代词，常常指代某一范围或方面，“焉”字所指代 的范围或方面，常与处所或人物有关；作为语气词， 经常用于叙述句的句尾表示停顿。关于合音词，教 材在论述疑问语气词时谈到了句尾的“诸”，认为 “诸”字用于句尾的时候，是“之乎”的合音，可以用 “之乎”去解释。而在第二册介绍介词时提到了句中 的“诸”，认为“诸”字等于说“之于”，是“之”“于”二字 的合音。另外，在《论语・颜渊季路侍》中对“盍各言 尔志”中“盍”的注释是：盍，“何不”的合音。 ２）在许嘉璐先生主编的《古代汉语》中，把兼词、 合音词全都归为指示代词，认为“焉”是一个比较特 殊的指示代词，经常用在叙述句句尾，指代地点、方 位或人、事物，可以理解为文言的“于是”。“诸”作指 示代词，用在句尾，是“之乎”的合音，作用与指示代 词、人称代词“之”加语气词“乎”相当；用在句中动词 （包括活用的）后，是“之于”的合音，作用与指示代 词、人称代词“之”加介词“于”相当。 ３）郭锡良先生和李玲璞先生主编的自考《古代 汉语》，也把“焉”、“诸”归为指示代词，认为它们是两 个特殊的指示代词。“焉”的意思相当于介词结构 “于此”，经常用在谓词性成分后面作补语。“诸”是 代词“之”与介词“于”或语气词“乎”的合音。相当 ・ 】Ｏ６ ・ “之于”的“诸”用在叙述句里，相当“之乎”的“诸”用 在疑问句里。 根据以上各家的观点，在谈到兼词的定义时，有 一点大家的看法是一致的，即兼词同时兼有两个不 同词性的词的意义和用法；但另一点，大家却有意见 分歧，即兼阋是不是同时又是合音词的问题，而且， 针对具体字的看法也不一致，比如“焉”，有的学者认 为它既是兼词又是合音词，有的学者认为它只是兼 词而不是合音词，有的学者又认为它是指示代词。 本文认为，兼词既然作为一个概念被提出来，就 当有它的、区别性的特质，至于它是不是合音 词，那是它和合音词的关系问题，在定义时应该明确 加以区分，而不应该互相牵扯。因而，本文认为：兼 词是指同时兼有两个不同词性的单音词的意义和用 法的单音词，其特点是一个单音词却兼有两个单音 词的意义和用法，作用相当于两个单音词的结合。 比如：兼词“焉”兼有介词“于”和代词“之（或是、此）” 的意义和用法，作用相当于二者的结合。 那么，什么是合音词呢？主要观点有： （１）杨剑桥先生在《实用古汉语知识宝典》中说： “合音词，词汇学术语。也叫‘兼词’、‘合声’。由两 个单音节词拼合而成的单音节词。如‘之乎’拼合为 ‘诸’、‘不可’拼合为‘叵’、‘扶摇’拼合为‘飙’、‘蒺 藜’拼合为‘茨’等等。”Ｌ７ 同样是在这本书中，还有 “合音字”这一概念：“合音字，文字学术语。两个字 音因快读而成为一个字音，表现这样的字音的字叫 ‘合音字’。有三种：１）把原来的两个字合并成为一 个字，如‘不用’为‘甭’，‘勿要’为‘勃’，‘勿曾’为 ‘ ’；２）借用其他字，如‘之乎’和‘之于’为‘诸’、‘何 不’为‘盍’、‘之焉’为‘旃’、‘如是’为‘尔’、‘奈何’为 ‘那’；３）另造新字，如‘不可’为‘叵’、‘蒺藜’为‘茨’、 ‘瓠芦’为‘壶’、‘丁宁’为‘钲’、‘僻倪’为‘陴’。，，Ｌ８］ （２）《汉语大词典》：“合音，合两字之音急读而成 一音。……传统语言学称之为急声。－－［９］“合音字，合 二字之音为一字者。”ＤＯ］合音也叫急声。“古汉语有 二音急读而成一音的，叫做‘急声’。亦叫做合声、合 音。如‘不可’为‘叵’，‘何不’为‘盍’，‘之乎’为 ‘诸’。现代方言中亦有急声，如北京话‘不用’为 ‘甭’，苏州话‘勿要’为‘勤’。”Ｌ１妇 （３）《中文大辞典》：“合音字，谓合声成字也。 ……郑樵谓慢声为二，急声为一，如慢声为者焉，急 声为旃，慢声为者欤，急声为诸。按：慢声、急声，即 徐呼、疾呼，凡合音字，皆成于疾呼者也。－［１２３ 根据以上解释和举例，各家定义的相同点是：合 音词的特点是合两字之音急读而成一音；分歧点是： 有的学者只强调合音这一特点，而有的学者认为合 者，两字合成一声，其实一也，缓读则是反切之两字， 音词同时也是兼词。 本文认为，合音词就是指两个字音拼合快读成 为一个字音而内含一致的词。比如“不可”与“叵”， “扶摇”与“飙”。 二、兼词与合音词的关系 急读便成所求之一音，如经传所载：不可为叵，之乎 为诸，奈何为那，勃龌为披，邾娄为邹，终葵为椎，鞠 穷为芎，不律为笔，须葑为菘，三代语如此者，不可毛 举，魏孙炎因创为反语之法。”［１ 其中，“缓读则是反 切之两字”，指的是切语词；“急读便成所求之一音”， 根据上文，兼同与合音词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它 们的角度不同，出发点不同，说明的是两种不同的语 言现象，二者彼此，但有时又会有交叉。由此， 指的是合音词。 （二）既是合音词，又是兼词 在古代汉语中，有些合音词同时兼有用来构成 我们把兼词与合音词的关系分为以下三种： （一）纯粹合音词 在古代汉语中，有些合音词只是由两个单音字 的字音拼合而成，而这两个单音字对这个合音同来 说，在意义上并无关联，既不是两个单音词，也不是 两个单音语素，这种合音词只合两个单音字的音，而 并不兼有这两个单音字的词性、意义和用法，这种合 音词就是纯粹的合音词，而不是兼词。比如：“即零” 合音为“精”，“勃卢”合音为“蒲”，其中，“即”“零”与 “精”、“勃”“卢”与“蒲’’在意义上都没有联系，“精”只 是“即零”的合音词而不是兼词，“蒲”亦如此。这样 的例子在古书中还有很多，比如： 瓠一葫芦，飙一扶摇，笔一不律，茨一蒺藜， 角一阁落，椎一终葵，孑Ｌ一窟窿，浑一囫囵， 陴一僻倪，蜩一蝗螃。 其中，“瓠’’、“飙”等都是纯粹的合音词而不是兼词， “瓠”不兼“葫”、“芦”的意义，“飙”也不兼“扶”、“摇” 的意义，“葫芦”、“扶摇”等被称为“切语词”。 古书中有不少切语词，也叫“切口”、“切脚”。宋 代洪迈在《容斋三笔・切脚语》中说：“世人语音，有 以切脚而称者，亦问见之于书史中，如以蓬为勃笼、 檠为勃阑、铎为突落、叵为不可、团为突栾、钲为丁 宁。”【】胡其中，只有“叵”既是合音词，又是兼词，其余 都是纯粹合音词。另如我们非常熟悉的元朝睢景臣 的散曲《般涉调・哨遍・高祖还乡》：“一面旗，白胡 阑套住个迎霜兔；一面旗，红曲连打着个毕月乌 ”……，句中的“胡阑”是“环”的切语词，“白胡阑’’即 白环；“曲连”是“圈”的切语词，“红曲连”即红圈。 切语同与合音词正好相反，其特征是用反切上 下字代替本字，而词汇意义不变，但构成切语词的两 个单音字与合音词本身大多只有语音上的联系而没 有意义一Ｌ的关联，因而，这样的合音词就只是纯粹的 合音词而不是兼词了。 关于合音词和切语词的关系，清代张之洞在《鞘 轩语・语学》中谈到反切时说：“反切者何？反，翻 也，犹言翻译也；切，急也；反者，一字翻成两声；切 合音的两个单音字（词）的意义和用法，这种合音词 同时又是兼词。常见的有： １．叵：既是“不”、“可”的合音，同时又兼有否定 副词“不”和能愿动词“可”的意义和用法。如：虽叵 复见远流，其详可得略说也。（《说文解字・叙》） ２．诸：（１）“之”、“于”的合音，同时兼有代词“之” 和介词“于”的作用。如：段入于鄢，公伐诸鄢。（《左 传・隐公元年》）（２）“之”、“乎”的合音，同时兼有代 词“之”和句尾语气词“乎”的作用。如：文王之囿方 七十里，有诸？（《孟子・梁惠王下》） ３．盍：既是“何”、“不”的合音，又是疑问代词 “何”与否定副词“不”的兼词。如：王欲行之，则盍反 其本矣？（《孟子・梁惠王上》） ４．旃：“之”、“焉”的合音，又是代词“之”和语气 词“焉”的兼词。如：初，虞叔有玉，虞公求旃，弗献， 既而悔之。（《左传・桓公十年》） ５．那：音ｎｕ６，“奈何”的合音，动词“奈”与疑问 代词“何”的兼词。如：牛则有皮，犀兕尚多，弃甲则 那？（《左传・宣公二年》） ６．耳：“而已”的合音，连词“而”与动词“已”的兼 词，但已虚化，表示限止的语气。如：直不百步耳，是 亦走也。（《孟子・梁惠王上》） （三）纯粹兼词 谈到纯粹兼词，最典型的应该是“焉”。一般认 为，“焉”作兼词，用在句尾，相当于“于是”或“于之”、 “于此”、“于彼”等，是介词兼代词。如：三人行，必有 我师焉。（《论语・述而》）这里的“焉”相当于“于 之”。《马氏文通》认为：“‘于’，介字也，不司‘之’字。 凡用‘于之’两字之处，‘焉’字代焉。《玉篇》云：‘焉， 是也。’高邮王氏云：‘焉，于是也。’‘焉’代‘于是’者， 指事也，代‘于此’者，指地也，代‘于之’者，指人 也。－［１￣３王引之在《经传释词》中对“焉”的解释有七 个义项，其中第七个义项是：焉，犹“于是”也。王力 先生在《汉语语法史》中认为，这种用法的“焉”译为 “于之”更为确切，但因古书上没有“于之”的说法，只 好译作“于是”，把它归人助字（助词）。黎锦熙先生 ・ ］Ｏ７ ・ 认为“焉”字是“介代兼助”，即介词“于”、代词“是”兼 有助词的主要作用，是语气词。之所以用“焉”而不 个读音相同或相近的字来作为这个合音词的书写符 号，用得多了，约定俗成，最终便固定了下来。如： 用“于是”和“之”，是因为要用“焉”作语气词，表示一 （１）诸：《说文解字・言部》：“诸，辩也。从言者 声。”由此，“诸”的本义当与“言”有关，借为“之于”、 “之乎”的合音词、兼词。 （２）旃：《说文解字・方人部》：“旃，旗曲柄也，所以 旃表士众。从方人丹声。 ‘旃”的本义为古代一种表明 句的结束，“焉”字是用来煞句的。吕叔湘先生认为： “称代性的‘焉’字……等于‘于之’（‘之，指人或物）， 或等于‘于是’（‘是’指地）。”［１ ］但也有学者持反对 意见，认为“焉”不是兼词，限于篇幅，不再赘言。 就读音而言，据李珍华、周长楫编撰的《汉字古 今音表》，“焉”在上古是匣纽元韵；中古是云纽仙韵， 有乾切。“于”在上古是匣纽鱼韵；中古是云纽虞韵， 羽俱切。“於”在上古是影纽鱼韵；中古依旧是影纽 鱼韵，央居切。而“之”上古是章纽之韵；中古也是章 纽之韵，止而切。“此”上古清纽支韵；中古清纽纸 韵，雌氏切。“是”上古禅纽支韵；中古禅纽纸韵，承 纸切。可见，“于之”、“于是”、“于此”等都不能合出 “焉”的读音，因而，“焉”显然不是合音词。 三、合音词、兼词的字形来源 身份的曲柄旗，借为“之焉”的合音词、兼词。 （３）盍（盎）：“盍”在小篆中由“大”、“血”两字组 成。《说文解字・血部》：“查，覆也，从血大。 ‘盍”的 本义为覆盖，借为“何不”的合音词、兼词。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兼词、合音词是客观存在 的，而且古今都有，但在具体词的分析判断上，有一 定的意见分歧，尤其是“诸”、“焉”等词，由于在古籍 中的具体训释复杂多样，语境不同，内含、用法也会 随之而发生变化，形成了训释多元化的特点，因而， 有些学者并不赞成“诸”、“焉”是合音词、兼词的说 法。另如“尔”当“如此”讲时，是否是“如此”的合音 兼词，也有意见分歧。本文认为，对古代汉语中兼 词、合音词的判断，应当把它们放在古代汉语的语境 合音词、兼词的字形来源主要有二：一是专字， 一是借字。相对而言，专字较少，大多是借字。 １．专字。专字中，大部分是把原来的两个字合 写在一起构成新字。如：“甭”、“孬”等，这些字既合 音，又合形、合义。还有一种是新造字，如“叵”，意为 “不可”，是“可”的反写，一般归为变体指事字。 当中，既要有语音、语义、用法方面的依据，还得有古 代文献的例证，而不能根据现代语感，按照现代汉语 的译文进行语法分析、语义阐释，进而得出结论，这 是不科学的。 ２．借字。借字是指：根据合音词的读音，借用一 参考文献： ［１］杨伯峻．文言文法［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６３．１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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ｏｒｉｇｉｎｓ，ｈｏｐｉｎｇ ｔｈａｔ ｉｔ ｃａｎ ｇｉｖｅ ＵＳ ｓｏｍｅ ｇｕｉｄａｎｃｅ ｉｎ ｔｈｅ ｌａｎｇｕａｇｅ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Ｊｉａｎｃｉ；Ｈｅｙｉｎｃｉ；ｄｅｆｉｎｉｔｉｏｎ；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ｇｒａｐｈｅｍｅ ｏｒｉｇｉｎ ・ 】Ｏ８・
